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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伉俪】《你与远方》

【煮一壶茶】联文活动

by 在荣在的边缘试探

 

#师生恋

#年龄差

 

 

 

低矮斑驳的老墙露出砖红色,被风雨侵蚀的坑坑洼洼,死命顽固的护着几栋残破到岌岌可危的教学楼,却把朴珍荣岌岌可危的心拦截在外,任风吹雨打。

 

教学楼在新建,为了不耽误课程就在年老失修的教学楼里继续教课,毕竟镇上的孩子被灌输的思想都是,只有好好读书才能出人头地离开这个鬼地方,说句不好好听的就是狗嫌家贫。

 

教书的是个来支教的大学生,叫林在范,嗓音清甜,放学路上朴珍荣兜兜转转不走正道沿着回家的那条小溪,夏天溪水涨满时,激流而下撞击到岩石发出来的就是这么清甜的声音,这是个秘密,只有朴珍荣知道。

 

雨滴不留情面得渗透黛瓦,滴滴答答地落在桌子凳子上,人人把书本揣进怀里小心的护着,只有朴珍荣,仰着脑袋忽然就想起了在书上看的水帘洞,还不够大,雨不够大,洞也不够大,他这样想着,巴不得现在就把整个屋顶戳破。

 

 

只是这无边无垠的想法被一个人打断,清甜透亮的嗓音喊着他的名字,总是染了点儿甜味儿的,朴珍荣回神,鄙夷的看着讲台上站着的林在范,他整个人爽朗的不像话,和他的声音一样具有让人上瘾的魔力。

 

可朴珍荣偏偏不喜欢,当所有人喜欢的时候他就不喜欢。并且朴珍荣认为林在范是故意的,他明知道他没有听,所以才让他出糗,像所有讨人厌的老师那样惩罚学生,他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落入俗套的人。

 

朴珍荣站起来,看看留下不规则白印的黑板,右上角一条裂纹蔓延,一直躲到林在范身后,才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于是朴珍荣又看向林在范,林在范对他点头,像是鼓励,可是这鼓励对于朴珍荣来说太脆弱,不堪一击,所以他还是原则上惯有的沉默。

 

他仿佛听到了嘲笑声,是不怀好意的讥讽一遍又一遍回荡在耳边,,朴珍荣偷偷观察所有人的表情,面无表情的可怕,讥笑着的可怕,林在范的更可怕,林在范凝视着朴珍荣的眼神分不清好坏喜忧,朴珍荣对上林在范的视线,没给出任何讯号带着他天生的固执与反骨稳稳地坐下。

 

那是朴珍荣展示给林在范的第一次武逆,他清楚的看到林在范错愕的神情,朴珍荣甚至做好了被骂一顿然后把他赶出去的准备,可意外的,林在范笑了,笑眼像秋天八月时爬到屋顶上才看的真切的弯成一弯的残月。

 

也许事情就该在林在范这笑眼里就此了了。

 

然而事与愿违。

 

 

“怪胎”两个字带着无尽的羞辱与欺凌钻进朴珍荣的耳朵,男孩明明看起来还带着稚嫩的神色,却总是口不饶人,朴珍荣看向那个男孩,虽然所有人都这样在他背后骂他,可朴珍荣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的听到。

 

他从小明白柔弱保护不了自己,眼泪保护不了自己,哭喊也保护不了自己……当那个男孩楚楚可怜的向朴珍荣求饶时,朴珍荣已经将手里的凳子砸向了他。

 

那所有的痛楚与责任全由林在范承受下来,朴珍荣错愕,一瞬间的恐慌随着血液流遍全身,雨水还在顺着屋顶下落,原来他们早有预谋,不过是来看一场笑话。

 

说是审判庭都不为过,人人神情严肃的看着朴珍荣,用冰冷的态度来告诉他他有多荒唐,没人愿意明察缘由,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会喊疼的那一个。

 

这时候唯有林在范还是有温度的,他右胳膊处被简单的包扎,能隐隐看到红色,去安抚那个受惊的男孩和他的家长……

 

这件事怎么解决的朴珍荣不知道,他只知道,最终没人责怪他。

 

那之后,林在范就人间蒸发了,一天,两天,直到第三天,朴珍荣第一次能在他身上察觉到愧疚这个词语时。

 

朴珍荣去到林在范住的地方时已经临近傍晚,他爬上窗台透过合不严的窗户缝隙偷偷往里窥探,黑漆漆的,没看到什么,也从来没有预想过要看到什么。

 

稍稍有些不易察觉的情绪在心底泛起时却被一只臂弯揽着放在地上,朴珍荣惊讶的回头,看到的是嘴里叼着一本书林在范,支支吾吾的说“当心摔了。”

 

朴珍荣将所有的局促不安所有的无所适从都隐藏在面无表情与沉默不语下,当他看着林在范用一只手不方便的帮他倒水,可能有个东西叫做良心发现,他制止了他,他天生生硬又倔犟“我不是来喝水的。”

 

朴珍荣大概是林在范今生遇见的最大的坎儿,他被他稚气未脱的声音与老气横秋的语调逗笑,林在范猜测着“学习上的事?”却又摇头笑了,他知道这不是正确答案。

 

朴珍荣不习惯道歉,就像他从未在欠他的人口中听到过歉意一样,他的道歉尤为沉重,他还是说不出完整的三个字,即使他想,他略微焦躁的看着林在范被袖口隐蔽却僵硬着不敢动弹的右臂,恍然意识到刚刚从窗台上揽着他下来的只是一条左臂,朴珍荣虽瘦弱,也不过比林在范低大半个头而已,朴珍荣似乎都能从脑海里绘画出他吃力的模样,于是那三个字就这样被硬生生的塞了回去。

 

朴珍荣到底没有道歉。

 

朴珍荣甚至不知道林在范是怎样看穿他不安的心绪的,进而来出言安慰,林在范在他把致歉吞进肚子里时,往他手里塞了杯水说“没关系,我左撇子。”

 

朴珍荣低下头时看到杯子低端是夜空,盛满水后被放大又觉得近在咫尺,他想起了夏天的星空,爬到屋顶看时月亮触手可得。以前整个八月都是为了等月圆那一天,不知为何,现在朴珍荣竟觉得弯成一弯的残月会更好看。

 

朴珍荣一直低头沉默着,林在范揉碎他的头发,朴珍荣愕然,从不会有人如此亲昵的对他,抬头时视线与林在范相逢,林在范那双眼俨然弯成一弯,状若残月,却不孤寂冷清,朴珍荣一瞬间的跌宕,后又稳稳的落到谷底,他明白他不够美好,甚至和美好这种东西不沾边儿。

 

林在范告诉朴珍荣,他来自一个北方的城市,那里夜晚亮起来的是灯火而不是星光,那里四季分明昼夜交替时短时长,那里以钢筋混凝土为骨架,灵魂早已被庸庸碌碌的人遗留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朴珍荣在脑海里勾画不出林在范所描述的东西的模样,他努力想在记忆里寻找一个美好的东西来作为交换,想了好久好久,之后,他告诉他,他沿着溪水回家时会遇到鳞片是银色的游鱼和愿意洒在游鱼身上的橙色的光。

 

他们之间就维持着这种不松不散,丝丝缕缕的联系。至少朴珍荣有变得乖一点儿,静静的坐在他的位置,如同透明人不参与任何人的游戏。

 

打破这种墨守成规的是一场不和谐的家访,在人人好好招待这个来自外地风度翩翩的年轻老师时,朴珍荣却对他芒刺相向。他宁愿歇斯底里也不愿把所有的残缺展示给他人。他遗留在心底的创伤已经结痂,再掀开来看就是血淋淋的令人作呕的画面。

 

“没关系!”眼前的林在范眼眶微红,张开双臂拥抱他,当所有人把怜悯和同情化为冷漠时,当朴珍荣只有以顽劣才能博得一寸目光时,有一个人会为他流泪,有一个人会拥抱他,告诉他没关系,他做的一切都有情可原,给他借口,为他开脱,恕他无罪。

 

而朴珍荣却把这举动判定为同情心,他恶狠狠的打开林在范的手,用尽力气吼着“你们都一样!”

 

朴珍荣所感受到的,他,他们,全都一样,妄自菲薄又自高自大,同情心泛滥又狭隘冰冷,看不得别人好又见不得他人坏,矛盾极了,却是最真真实实的人性。

 

朴珍荣就凭借着林在范看到他伤疤的愧疚与本身的顽劣胡作非为且趾高气昂愈演愈烈。

 

朴珍荣说六点钟起床太艰难,林在范说他可以迟到但不能不到,朴珍荣说下雨了去学校的路不好走,林在范说他可以躲雨但不能躲他……

 

“那里,就在那里,我要那朵花。”朴珍荣指着荒土坡上不知名的在微风中颤颤巍巍的紫色小花对林在范说,经过雨水的冲刷,松软且泥泞,下面就是一道颇深的沟壑,里面堆积着几块乱石,此刻的朴珍荣更像一个顽石“不然我就不去学校了。”

 

林在范皱眉,显然有点为难却真的照做了,朴珍荣甚至能感受到当林在范的手指陷进泥土和石缝里时的疼痛感,竟会有一丝丝的动容,只是那动容转瞬即逝,当林在范拿到花儿向他炫耀时,朴珍荣表现的异常冷漠,转头就走,听到后面的响动再回头时,林在范已经跌落在沟壑里。

 

 

后来总是隔三差五,林在范会对朴珍荣进行一次家访。朴珍荣说是讨厌,也不拒绝,至少只有林在范可以彻底接受这样处境的他,也只有林在范能包容性格乖张任性的他。

 

朴珍荣把裤腿卷起半截,光着脚丫踩盆里的衣物,兴许是水太凉,朴珍荣不经意间嘟嘴抱怨,抬头时正对上林在范笑意盈盈的眼,林在范总是笑着,生活到了他那里总是轻而易举的感觉,没什么好愁眉苦脸的。他站在门外石阶上,提着水果篮冲着朴珍荣笑,朴珍荣的漠然被微笑取代,冲林在范招手“进来。”

 

林在范倒是第一次享受到朴珍荣的热情,他走近时停在了自以为最合适的距离。朴珍荣似乎并不满意,又招了招手说“再过来点。”

 

林在范又一次靠近,换来的却是一场小孩子恶作剧的细雨。朴珍荣弯腰撩起水花泼在他身上,随后自顾自的哈哈大笑,水珠在他身上点点泼墨一样渲染开,林在范也随他晕开了眉眼。

 

“阿婆,有人来看你!”朴珍荣俯身在老人耳边一字一句都格外用力清晰,老人混沌着双眼略显迟钝,有笑意隐现在嘴角,脸上爬满的皱纹使肌肤看起来像枯树皮,微微点头的动作略显的僵硬,嘴里一直呢喃着一个好字。

 

“阿婆喜欢你。”朴珍荣说,拿着沾湿的毛巾为老人擦拭眼角的浊液时温柔乖顺,倒像是他本该有的样子。

 

“挺听话的。”林在范由衷的感叹,似乎朴珍荣所有的离经叛道都不曾在这位老人身上上演。

 

 

林在范环视四周,家徒四壁已经形容不了这里的窘境,大概唯一的装饰品是从窗外透过洒在墙上的光和林在范放在朽木一样的桌子上的水果篮。

 

 

他第一次家访时确实惊讶,站了许久没缓过神,说起来也像是他的神态刺痛了本来就不安的朴珍荣的内心,他变得异常暴躁与易怒,即使他极力说过没关系这种话,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

 

 

“我故意的。”朴珍荣吐舌,才有点这年龄该有的生机,林在范看着鲜明的他,不明白他说的故意是什么,故意听话,故意顽劣,哪个是他,哪个是他刻意塑造的假象。

 

 

林在范手里削着苹果,水果刀明暗处映照上林在范扭曲变形的脸,一时失神锋刃划破手指,比他看起来还紧张的是朴珍荣,瞳孔里写着惊慌,看向林在范时似有责备,林在范想说什么,被朴珍荣制止,指了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梦乡的老人,林在范张了张嘴,最终没发任何声音。

 

 

朴珍荣低头帮他止血,不大的伤口,他却格外认真,林在范甚至有一瞬间认真这是假象,他的温顺是故作姿态,而朴珍荣在他手指上用纱布打个蝴蝶结抬头得意的对他笑时,林在范就明白了他的乖张才是假象……

 

 

也许朴珍荣在期待着什么,林在范想,有时候表面的顽劣会更惹眼,招人讨厌的惹眼,可只要惹眼就够了,对于还是一颗绿油油的苗儿的朴珍荣来说,他需要阳光,得不到就只有让讥讽厌恶的目光等量代换。

 

 

大概是他并非不懂是非,只是是非不太懂他,总把他跟非归为一类,久而久之,在朴珍荣的印象里,自从他穿破土壤露头怯生生的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不得不接受现世的阴冷狭隘。

 

 

而林在范是混沌中射进暗无天日里的第一束光,像是这低矮逼仄的房屋里也愿意射进阳光,很奇妙的,林在范是月光,让朴珍荣心生向往。

 

 

老房子后面不远处是一处石砌的墙,林在范看到的只是残垣断壁,朴珍荣绘声绘色的为他描述这里以前的场景,手臂随着话语在空中乱舞,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似乎他以往所有的快乐都是这石砌的老墙赋予的。

 

林在范默不作声的听着,风声与朴珍荣的声音共同入耳,这个被遗弃却努力向阳的孩子才是最懂得感恩的,像感恩愿意收留他的老人一样,他同样感恩着这面墙,只要他愿意爬上去,就能看到远处星火。

 

朴珍荣忽然变得沉默,余音在风中颤抖的问“你会离开吗?”

 

未等林在范回答朴珍荣眼角就泛起笑意“你快点离开吧,离开了就没人能管我了!”

 

林在范点头,酸涩从心底升到喉头,说到底都说口是心非的人。

 

朴珍荣预想过林在范的离开,只是没想过会那么突然,甚至是不告而别,他又想起林在范口中描述的他居住的地方,听起来不怎么样,所以又为何那么急切的归去?朴珍荣沿着那条小溪走,它的方向就是他的方向,他忽然后悔没有让林在范听听它的声音了。

 

朴珍荣爬上那面已经坍塌的墙,林在范曾告诉他不要干这种危险的事,既然林在范走了,就没人能管他了,他站在上面向远处望,第一次觉得这里太矮,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钢筋混凝土构造的城,看不到林在范说的梦与远方,大概因为他本来就没什么志向……

 

 

其实他想告诉林在范阿婆走了,在他走的前一天夜里,算是安详,教会的人帮忙祷告,他哭肿了双眼,眼睛到第二天还是肿的,因为林在范也离开了,他躲在夜里哭了。

 

 

不管离了谁,时间还总是在继续,也许是出于极度的同情,或是同龄的人都四散漂泊,小镇没人再叫他怪胎,也没人再注意到这里曾有个叫朴珍荣的人。

 

 

朴珍荣去了北方的城,在诺大的城市里只是偶尔想起那段不怎么舒坦的时光,心里不禁冷冷凄凄之后,至少还有点壤和光,老人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刻在他心里,林在范呢?想起林在范时还是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

 

 

“他喜欢你吗?”旧友问他,朴珍荣在这座城遇到的唯一的熟人,那个叫他怪胎的男孩完全变了模样,肩膀宽厚,脸上是疲惫与匆忙,遇见朴珍荣时满是欣喜,拉着他在小酒馆里喝起烧酒,他说起以往的鲁莽,说起现在的彷徨,说起一个去过他们那里支教的大学生——林在范。

 

 

“怜悯吧。”朴珍荣答的时候笑出泪花,是啊!他喜欢他吗?他对他的宽容和隐忍,他喜欢他吗?他拉他出沼泽牵他回家,他喜欢他吗?如此多愁善感的他,喜欢他吗?朴珍荣从来不敢奢望。于是朴珍荣选择用最轻而易举的回答来敷衍,敷衍旧友,敷衍他重新跳动的心脏,敷衍他血管中流淌着的殷红血液。

 

 

“你呢?对他?”旧友打趣,与他倒不生份,熟络的聊着一切。

 

 

朴珍荣沉默,他不知该怎样回答,或许他也不确定,更像是害怕和自己的心讨要说法,他只知道这个世上再不会有一个比林在范更让他如此心动的人了,曾经沧海桑田难为覆,如今再看,不过一场笑话,当年看笑话的人散了场,只有朴珍荣盼着若是一人还,愿那人是他。

 

 

几杯酒下肚旧友红了眼眶,没谁注定可怜,也没谁注定被可怜,朴珍荣不知他的境遇,他也不知朴珍荣的近况,“看起来倒也还好”,他这样形容朴珍荣,朴珍荣不反驳,得过且过也算还好。

 

 

“倒是不知道他怎么样……”旧友自说自话,朴珍荣不明所以,旧友疑惑“你不知道他来时身体不太好?听说回去的突然是因为癌细胞扩散,还拜托学校照顾你。”

 

当然不知道,即使时隔多年再被人告知,朴珍荣都不知道该怎样说服自己面对,只是木讷的点头,生硬的转移话题。出了酒馆朴珍荣才发觉自己从始至终都不曾适应烧酒的辛辣,灼烧着心脏难以忍受的痛,太痛苦了就肆无忌惮的落了泪。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人行道上,高楼耸起商铺林立,这就是林在范口中的冰冷的北方的城,说起北方,现在是深秋,即使在小镇,溪流里的银鱼也寻不到那一束光。

 

 

有些事得等到许久之后,再回首,才能恍然,也许有一个人愿用他的兵荒马乱,去祈求另一个人的岁月静好,而这种被觊觎的不见天日的情感朴珍荣一度认为虽不单枪匹马,却注定一人生还,也许他错了,林在范的兵荒马乱早就被他隐匿在年久失修的岁月里,开始的他已经极尽努力,只是终究抵不过某些东西,索性他祈求的岁月静好不过是他们彼此失联在各自的悲痛里,努力的向阳生长。

 

朴珍荣一度认真他才是最凄惨的那一个,这种境遇林在范根本无法领悟,他所有的示好被归结为同情心泛滥,因为林在范看起来比朴珍荣活的好,也只是看起来而已,朴珍荣从来没听他说过他朝不保夕的哀叹,他却用最大的耐心安抚着伤痕累累的朴珍荣。

 

 

也许他能遇见他,在这条人行道的尽头,朴珍荣这样想,不认为是自欺欺人,他都这样伤心了,从没这样伤心过,林在范得出现在他身边安慰他,这一次他应该对他笑,于是朴珍荣眼角还挂着咸涩的泪,嘴角便勾起为再次遇见他而准备的笑。

 

 

这一次他要告诉他阿婆夸他帅,

 

 

这一次他要让他听见溪水流动,

 

 

这一次他要问他会不会喜欢他,

 

 

这一次他要告诉他他真的想他,

 

 

这一次,他反过来安慰他也好。

 

 

白杨饮多了秋风红着脸落叶,朴珍荣喝多了烧酒红着眼落泪,他沿着人行道走啊走啊,去遇见等候在远方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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